□ 蒋晓东(绵阳)
我是土生土长的绵阳市涪城区南河坝人,此刻,我正在南河边徜徉。
南河坝,西北至现饮马大桥、油坊街以远,东北至现青年广场、三江码头以远,北至现南河路以北,南至南河中间的河脊。安昌江从现北川和现安州区流经至绵阳城南,城南这一段河流就叫南河了。南河的河道像缓缓敞开的U字形,由南向北围绕着半圈城市,而从U字形的底部到上端的这一片大坝,便是南河坝。
俗话说:守到甑子吃饱饭。在那些年,南河坝人守到南河水却仍旧缺水用。我所在的五队,是几个生产队地盘最宽的,也是离河最近的,南及U字形的底部,北及南山小学。但是,农作物的灌溉用水得用抽水机往上抽,而且抽水机有时候因无水可抽,还结结巴巴“打盹”歇工。生产队也只有一口饮用水井,逢到干旱,只打得上来半桶带泥沙的水,只有沉淀后才能饮用。
南河涨洪水的时候,属于五队种植杂粮的河脊被淹,抽水房被淹,记得1983年8月涨洪水,洪水淹到了家门口(现体运村路、文兴街以北),上游冲下来的残渣铺满整个河面。当时给我们安排的避险场所在现绵州大剧院。
在那个年代,孩子们在南山中学上学是大人们最担心的事情。上学的时候如果没有涨洪水,他们从南河三队那里的木板桥过去,然后走一段河滩地,接着爬山,进学校。木板桥后来改成了索桥(也叫吊桥)。孩子们都是带中午饭到学校,要是他们在学校的时候涨了洪水,木板桥就会被冲垮,他们只有向西绕道去小浮桥(也称矮子桥、漫水桥)。其时,小浮桥已经漫水,他们不得不继续向西走,从安昌江大桥回家。
这里说的小浮桥,1994年被饮马大桥代替。去南山中学的索桥也在1998年被南山大桥取代。在1988年开始修建南河大桥时,附近的群众最高兴了,尽管有安全人员维护秩序,还是有不少村民前去围观修桥。1991年南河大桥通车后,不少年轻人半夜都不回家,说是家里大人喊他们去“踩桥”,还说“年轻人踩桥,新桥万古牢”。饮马大桥、南山大桥、南河大桥这三座桥,南河大桥最先修建,三座桥连通了现长虹大道,连通了去三台、盐亭、中江等等以远的城市和乡村,孩子们上学也可以从任何一座桥过去。
最早受益的是南河坝和塘坊坝(现经开区)的群众。南河体育中心与南河大桥几乎同时开始建设,在体育中心东门,有一家叫“云燕”的相馆,我带着老婆和儿子,把相馆的师傅请出来,在桥头拍了好几张照片。取照片的时候,相馆把我付的钱退给了我。原来,我与老婆、儿子的照片被他们看上了,要在展示窗亮相,请求我们同意。
南河坝现在已经村改居,叫南河社区,属城郊街道办事处(2016年由城郊乡改设)管辖。我继续在南河边行走,从南河体育中心南门后面的绿道,向青年广场一路东行,眼前是一片青郁和祥和。金秋十月的微风,亲昵着我的脸颊,倍感舒服;河边的翠柳摇曳多姿,触在水面的柳叶,把河水点缀出圈圈涟漪;碧波满满的南河水,既温润又大方,野鸭在水面划出一道道纵横交错如流动的图画一样的水纹,像极了南河特有的“首饰”。
我从南山大桥过去,回头看,越王楼、富乐山就在眼前,让我想起了“手可摘星辰”的豪气与浪漫,以及“今日之乐乎”的感慨与现实。来到南河大桥桥南,在桥头的代家湾小公园,我看见了城中新益大厦以及周边楼群,看见了位于南河坝的王府井大厦,它们在悠悠南河水的衬托下,显得璀璨夺目,充满了活泼与张力。
我从南河桥南向城里大步走去,走到桥北头,刚好666步。我不由得在心里说:家乡的河,美丽而宽容;家乡的桥,大气而雄伟;我深爱的绵阳,在新时代的浪潮中,锐意进取!
编辑: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