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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映在《悠悠岁月》里的叙事
发稿时间: 2022-11-06 09:05    来源: 绵阳日报
  摘要:每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篇目,最吸引读者的眼球。一旦公示出来,热心的读者都会一睹为快,以满足内心的好奇和莫名的评判。

  □蒲苇(通江)

  每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篇目,最吸引读者的眼球。一旦公示出来,热心的读者都会一睹为快,以满足内心的好奇和莫名的评判。

  今年的诺奖得主法国女作家安妮·埃尔诺,获奖理由为“她揭开了个人记忆的根源、异常和集体克制的勇气和临床敏锐度。”她独特的写法呈现的文学景观,可谓静水流深,韵味别致又耐人寻味。《悠悠岁月》这本书可以说是作者的自传,书中所描述的人生每个阶段,都像一张张照片,或一段段录像,用类似于纪录片的叙述手法,记录、讲述着法国社会发展历程中的记忆,以及主人公在特定人生阶段的经历、所思所想所感,极具画面感,时空跨度虽大,仍清晰呈现了七十多年的个体与世界的变化。

  《悠悠岁月》的写作手法独特,“无人称自传”的方式,虽让人觉得有些散淡,甚至叙述无章节,起初可能不大适宜人们的阅读口味,一旦静心阅读,很快就会融入到作家架构的情境和氛围中去。作为一名为了与不公正进行抗争的法国女性,为争取女性权益而砥砺前行,是何等的不易。而《悠悠岁月》正是告诉我们为什么“我”要抗争,这不是为某个人而做,而是为了整个社会。整整六十年的跨度蔓延在作家的笔下,不论时代的优劣,所有的记述不过是悠悠岁月里一些事件的亲历见证及详细记录。

  小说开篇首句“所有的印象都会消失。”似乎作者不把八十年人生旅程中悠远而隽永的记忆写下来,那些往事就会沉寂在悠悠岁月里,永不醒来。“若经年的一笔,只是一个感叹号,那些所有的丰盈,就让西风扫尽落叶吧,彻彻底底,狠狠地甩掉。”一个女性作家干脆利落的语言特质,更彰显了小说写作的必要性。小说结束那句“挽回我们将永远不再存在的时代里的某些东西。”永远留在岁月的长河里,任时光舔舐那些难以磨灭的印记。

  有人说《悠悠岁月》可以看做是作者的私密小说,作者所叙述的都是她本人亲身经历接触环境的叙述,从“于是她开始写一部小说,其中有对过去和现在的印象”开始,便基本可以认定这个“她”肯定是在写作者自己。正因为“我是亲历者”,每一个长长的叙述语境都具有极强的年代感,不同的片段定格一个人或一家人的特别瞬间,它是时代的印迹和历史的缩影,突兀了小说回忆体的意蕴。作家回忆中那些日常的表述听起来也无娇揉造作之感,比如:“我们换了电视。彩色屏幕上的世界更美了,里面的一切都更加令人向往。”“我们贬低它们:指责洗衣机磨损衣服,电视机损坏眼睛并使人睡得很晚。”这些对于新事物喜忧参半的矛盾心理,谁没有经历过?抗击不公正就是与命运抗争,忘记过去就是模糊那段历史。不关乎人种国籍,却或多或少关乎骨子里顽强的气节。

  早在十多年前,安妮·埃尔诺作品的中文版在中国较为普及,曾荣获“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奖的她,在2009年就推出《悠悠岁月》的中文版,只是那时我们还未曾预料到她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她在一封致中国读者的信中讲道:“我最大的希望是我的小说《悠悠岁月》——能使你们,中国朋友,接触一种法国人的记忆。一个法国女人的、也是和她同一代人的人所熟悉的记忆,从二战直到今天的记忆,在各种生活方式、信仰和价值方面,比他们几个世纪里的祖先有着更多的动荡……它根据对从童年到进入老年的各种不同年龄所拍摄的照片的凝视,同样勾勒了社会的进程和一种生活的内心历程。在让你们沉浸于这些你们也经历过——也许不一样——的岁月的时候,愿你们能感到,其实我们完全是在同一个世界上,时间同样在无情地流逝。”

  安妮·埃尔诺在《悠悠岁月》中写道:“荣誉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幸福的辉煌葬礼。”只不过当时在写这本书时,她并不知道自己会获得如此高的殊荣。这份崇高的荣誉,也是奖赏她在文学路上的坚守,而得到的沉甸甸的幸福。“斗转星移,忧伤轮回,过往成空,却绽放在我梦里最光亮的地方。一纸素笺,画满了流年的殇,诉尽经年的梦。”虽然我们看不到安妮·埃尔诺82岁其间那些跌跌撞撞、起起伏伏的大致轮廓,但我们肯定地说,她活出了她自己喜欢的样子。

  “风缱绻,夜无眠。风儿轻轻地刮,雨儿点点地下,今夜又是一场春意,谁站在窗前凝目眺望?经年回眸,一些事不需要捡拾,已在心里;一些人,不需要回忆,却挥之不去……往事依稀微暖,静静地感受着它的隽永、漫长。也不知道,写过多少次岁月的片段,那里尘封着往昔的无数记忆,有着难言的痛与欢笑。”情至深处著文章,强烈的感情会自然流露,或许这就是作为一个成功作家的写作初衷,也是成千上万读者朋友深爱《悠悠岁月》的价值和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