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翎(绵阳)

　　绵阳作家陈霁的长篇小说《风吹白羽毛》出版了，这是他深入白马藏乡，扎根白马藏乡，十年潜心笔耕的新收获，也是他继《白马叙事》《白马部落》之后，从非虚构作品转向长篇小说创作的一次成功突破，算得上是白马人的一部“英雄史诗”。

　　白马人尽管人数不多，但在四川平武、九寨沟、甘肃文县、陕西宁强等地的高山深谷，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一个多世纪前，英国“植物猎人”戴维·沃克赞叹这片风景有“童话般”的美丽，新中国成立以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这片风景更是不乏作家、艺术家、记者以及游人的关注和展示。但像作家陈霁一样，十年如一日地思之念之爱之，满腔热情地倾注创作激情，并不多见。白马人没有文字，陈霁的作品却在白马藏乡不胫而走。白马人把他当成自己的文化使者，当成朋友、亲人和家人。他走到哪家，那家就会拿出珍藏的美酒招待他，请他品尝白马人的美食：腊猪排、盘羊肉、火烧馍等，拉着他围坐火塘聊家常，有时通宵达旦，仍意趣盎然。

　　根深叶茂，厚积薄发。陈霁的创作气势磅礴，尤其白马题材的创作势如井喷，跃入佳境。

　　《风吹白羽毛》聚焦白雄祖孙三代近百年的命运沉浮，故事背景深邃悠远，情节跌宕起伏，内容厚实凝重，细节缤纷多彩。整部小说大气磅礴，联想虚幻与写实交织，文气酣畅淋漓。白马藏乡历史滚动的车轮吱吱作响，白马人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歌谣高亢嘹亮。白马人直面乱世，坚守精神信仰与道德底线，百折不挠追求幸福生活的民族品格，闪烁着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密码光芒。白马藏乡天高地远，相对封闭，却绝非遗世孤立。就像小说中日夜奔腾的夺补河，涓涓细流，不舍昼夜，入涪江，进嘉陵江，汇入长江，滚滚东流，波澜壮阔。著名作家阿来在封底的推荐词中说，陈霁这部作品“小人物与大时代彼此深度嵌入与互动，挖掘出了富有民族性的人性之光，表现了民族与故土内在的精神气象。”

　　《风吹白羽毛》最为成功的无疑是人物形象的刻画。特别是主人公白雄以及他周围的人物，一个个有血有肉、复杂多样、个性鲜明。白雄，即“白马英雄”。他是白马藏乡的英雄，是白马天空的鹰，还是白马人心中的神。他有智慧、有权威、有气魄和胸怀、有雄才大略，总之，有强大的气场。但也有贪婪、阴暗、自私，有根深蒂固的旧时代局限……最后，一世英雄远去，而留给读者的是震撼与思索。

　　著名作家、《人民文学》副主编徐则臣在封底的推荐词中称赞这是一部“属于白马人的史诗”，负责编辑出版这部作品的四川文艺出版社总编辑张广宁、责任编辑周轶更是在“史诗”前面增加了“英雄”一词，变成“英雄史诗”。窃以为然。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编辑：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