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雅(成都)

　　2020年是全面脱贫攻坚的收官之年，一批代表新中国蓬勃朝气的青年党员干部在这场扶贫攻坚战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中流砥柱作用。四川乡土作家贺享雍的“时代三部曲”正是一部以扶贫攻坚为时代背景，讲述城市青年干部帮助乡村脱贫攻坚的长篇小说。这部具有历史性的小说刻画了一个个鲜明的人物形象，既真实又深刻，既个性突出又富有典型性，代表了脱贫攻坚中的时代群像。

　　《燕燕于飞》是“时代三部曲”中的第一部，作为这部扶贫攻坚三部曲的开篇，它讲述了主人公乔燕在担任贺家湾第一书记期间，经历一开始被村民轻视、质疑、反对，但却依旧坚韧不拔、无私奉献、始终坚持为村民做实事，帮助村民摆脱贫困，最终收获村民的信任、尊敬与爱戴的乡村扶贫故事。在这一过程中，作家除了突出主人公乔燕，还设置了一系列各具特色的人物形象，在这种巧妙的人物设置中，完成了内容深广的时代叙事。

　　在“H”型的人物关系网中构建出富有张力的情节

　　故事从主人公乔燕赴贺家湾担任扶贫攻坚的第一书记开始，围绕这一故事主线出现了一系列人物。小说以乔燕这一主人公为原点，开始拉出了扶贫攻坚的横线，横线的这一头是以乔燕为代表的扶贫工作者。这群扶贫工作者又在纵向上形成了一条线，纵线的两端上同样有一组二元对立的人物，一类是以张青为代表的逃避者，一类是以乔大年、吴晓杰等人为代表的无私奉献、兢兢业业的老一辈扶贫工作者，他们中间是以乔燕等人为代表的朝气蓬勃、敢拼敢闯但还略显幼稚的青年人。而横线的另一端是被扶贫的对象，他们同样也形成了一条纵线，纵线两端一方是以贺勤、吴芙蓉为代表的乡村中较为顽固的落后农民，另一方是以贺波等人为代表的思想较为先进的新时代青年，他们中间则是以贺世银等人为代表的既有淳朴勤劳的优点又有自私愚昧的弱点的传统农民。在横线的中间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人物角色，他就是贺家湾的书记贺端阳。他既拥有贺家湾本土农民身份，又是参与扶贫工作的党员干部，因此他成为扶贫者与被扶贫者之间的一个重要沟通点。而他自身也具有多元性、复杂性、矛盾性等性格特点。到此这部小说就形成了一个“H”型的主要人物结构，在这个由三组二元对立关系构成的人物基本结构上，人物之间通过或横向，或纵向的各种各样的连接，织成了一张缜密的网络，为小说复杂丰富的情节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载体。

　　在丰满复杂的人物典型塑造中刻画生活细节

　　书中的主人公乔燕，她的身份是一个家境优渥的城市新青年，家中从爷爷乔大年到母亲吴晓杰都是优秀的党员干部，具有良好的“扶贫”传统。她接受过高等教育，学习工作爱情都是一帆风顺，是一朵从小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在这种幸福美好的生活环境中，形成了她聪明善良、乐观自信、有理想、有干劲、富有同情心与责任心的性格特点。作家有意将她塑造为新时代光辉下成长起来的一代城市青年的代表。在她的身上可以看到许多人性的闪光点。但她也不是完美的，从一开始面对是否接下扶贫任务的犹豫，到在爷爷的鼓励下坚定了决心，再到后来出师不利，产生了退缩的念头，但又不断地重整旗鼓，迎难而上，经历了一次次挫折与考验后，她从过去那个幼稚、天真、脆弱的小女孩成长为了一个坚定、智慧、勇敢的乡村干部。总之，正是这样一些或正面或侧面的细节刻画使得乔燕这个第一书记的典型形象能跃然纸上，而这一复杂形象也为能反映出生活真实性的细节刻画提供丰富展示空间，使得故事的真实性与现实性得以提升。

　　在人物交往中体现具有时代背景的乡村环境

　　这本书以在新时代中进行的扶贫攻坚为历史背景，构建了贺家湾这一具有代表性与普遍性的典型环境。相较于发达的城市地区，以贺家湾为代表的中国大多农村地区还处于生产力水平较低，生活条件较为落后的状态，因此帮助这些地区彻底摆脱贫困就是如期完成扶贫攻坚任务的一大重难点，所以选择乡村作为叙事的主要环境是极为贴合时代背景，也是十分具有现实价值的。

　　书中以贺家湾在外来者与本土村民的共同努力攻克了重重难关，取得了脱贫攻坚的胜利为故事主线，始终围绕着贺家湾这一扶贫攻坚主阵地。在这里作家用了一种聚焦的写法，将庞大的社会现实浓缩在了这个“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典型环境中。这一环境并非静态的背景式的存在，而是具有活性、动态的对象化空间。在这里，作家通过环境内外人物之间的互动交往，将贺家湾这一地区在时代背景下的发展变迁写得活灵活现，生动真实。

　　贺享雍的“时代三部曲”可以说是一部反映新时代扶贫攻坚的具有典型性的现实主义作品。它从人物塑造出发向我们展现了新时代的扶贫工作者不惧困难、敢于牺牲、无私奉献的拼搏精神，同时也反映了农村地区作为扶贫攻坚最难啃的硬骨头，其扶贫工作面临环境污染严重、村民思想落后、生活条件匮乏等重重困难的现实问题。毋庸置疑，“时代三部曲”称得上是极具时代性与社会价值的现实主义力作。

　　(作者单位：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文学与艺术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