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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创造了别样的人生
——读孟文治长篇小说《深秋的上弦月》
发稿时间: 2021-07-18 09:08    来源: 绵阳日报

  李立(绵阳)

  孟文治何许人也?他在长篇小说《深秋的上弦月》里这样介绍自己:做过民办教师、乡公安员、乡文化专干,后来下海经商。可《深秋的上弦月》的内容,似乎与他的经历相去甚远,但一位前辈说过,一个人不管写什么,都是在写他自己。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孟文治通过这部小说创造了自己的别样人生。

  孟文治的长篇小说《深秋的上弦月》从主人公蜡言恭坐火车到地处大山深处的铅锌矿子弟校报到教书展开,写了他在短短几年时间里,以铅锌矿为主要地理坐标的生活、工作和爱情,直到愤然辞职。大山深处的铅锌矿,太康乡,江油县城,绵阳和成都,等等,在孟先生的书里,熟悉的环境写出了新意,让人读完一页还想再读一页。就像有人评论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那样:她的书里没写什么大事,但当你读到每一页的最后一行,都会迫不及待地想翻过来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其实接下来发生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你还是等不及一页一页翻下去。

  很多人都津津乐道《百年孤独》的开头: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我们不能说孟先生的小说《深秋的上弦月》可以和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相提并论,但我的体会是,《深秋的上弦月》确有一个不错的开头。小说的开头很重要,第一句话就是给全书校准、定调。因为有了一个好的腔调,全书的故事展开像一个人在身边说书一样,自然又亲切。有人说过,好的写作有两种境界,一种是一个人对着一群人说话,一种是一个人对着自己自言自语。孟先生的书有这个味道。

  毛姆说:如果把一个小说家定义为单纯讲故事的人,就像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他认为,这世界上并没有单纯讲故事的人。在讲故事、塑造角色、表明态度的同时,他已经为读者提供了对生活的某种批判。《深秋的上弦月》也并不只是给我们讲了一个主人公老蜡和他的女人、同事、家庭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部书还是一段历史,一幅风土人情的画卷,让人想起某个时代的人和事。书中有一段关于主人公老蜡妻子方俞红烧野猪肉的记叙,我估计按书中所写办法,一定会做出一道美味的川菜来。这些知识的嵌入又是那么不动声色,读起来不仅不枯燥,反而增加了小说的厚度。

  什么人就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这是一个写作的共识,但要做到这一点却并非易事。书中故事情节似乎并不复杂,主要写老蜡日常工作的鸡毛蒜皮和生活中的油盐酱醋,穿插着他的爱恋情变,看似平常的故事却波澜不断,让人猜不透接下去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稍显突兀的是小说最后以老蜡愤然辞职结束,这个遇事往往思前想后的人,在和同事一场争吵以后,原本只是去辞掉矿工会副主席职务,却因为铅锌矿新任党委书记的一席话,就连工作也辞了。这个似乎有点出乎意料,但他不辞职小说又该怎样结束呢?

  我推崇自然、清晰、简洁的语言,就《深秋的上弦月》来看,无疑是我喜欢的语言表达。书中大量的人物对话,每一个人说出的话都符合各自人物的身份。比如同为农村家庭妇女的吴桂花和郭汝芝,同为干部,退休后同样回到农村老家的蜡元朗和方登科,他们说出的话既有同类人的共性,又有符合他们人物特点的个性。

  曾经,我以为小说中的环境描写无足轻重。去年,因为疫情宅家,我读完了四卷本《静静的顿河》,才深深地体会到,贴切的景物描写有时候对烘托人物的命运更具有震撼力。当然,如果不是必须,即使景物描写得如诗如画,对小说情节的发展和阐明读者理应知道的事实也毫无意义。《深秋的上弦月》中的环境描写虽然没有《静静的顿河》那样让人震撼,但也绝不是可有可无,对于我们了解川西北地区风土人情,理解小说人物和助推故事发展起到了很好的映衬作用。

  我跟孟先生没有更多的交流,偶尔遇见,也只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但我却从书中读出了作者的影子,或者说主人公老蜡凝聚了孟先生大半生的人生见识、感悟和智慧。我没有水平写作长篇小说,但我可以体会到,写这么厚重的一部小说,是对一个人体力的检验,也是对一个人定力的考验,更是一个作者文学素养的综合展示。作为一个喜欢写写画画的人,读完《深秋的上弦月》,从一个普通读者的视角,便不由自主地写下了上面的体会和感受。

  编辑:谭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