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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向度决定诗歌的深度
——“新归来诗人”向永生诗歌创作评析
发稿时间: 2021-04-11 10:08    来源: 绵阳日报

  □ 章勇(成都)

  诗歌是思想的艺术,能否打动人心,让读者获得美的享受和智的启迪,达到较高的审美向度与生命维度,就阅读体验而言,离不开语言的练达、感情的充沛、思想的深度三个层面的相辅相成,而起决定性作用的,非思想深度莫属。

  生于大巴山区的向永生,1981年考入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酷爱文学,醉心诗歌创作,只不过大学毕业后进入地方政府机关,后下海经商,渐渐疏离诗歌。但他对文学痴心不改,2014年起重返诗坛,抒写诗意人生,被《诗刊》主编叶延滨赞为“新归来诗人”。

  向永生丰富的人生经历,善于捕捉灵感的目光,成就了他诗歌中沧桑不退、忧国忧民的靠前意识。他敏锐的洞察力给诗歌注入了韧性和深度,善于在不动声色之中去发现,去探究,去考量,用审美的自觉,溯源个体生命意识和群体价值的求索,然后从灵魂的苦痛之中抽绎出思想的光芒,将现代主义风格与浪漫主义情怀进行巧妙对接,“分娩”出掷地有声的诗句。如在《向往岛屿》中写道:“我的身体并不冷,但心冷,所以我也要烤火,哪怕热得汗流浃背。”这是诗人灵魂沉浸在世事的审视和人生思考上的顿悟。借言身体不冷但心冷,表达对社会丑恶现象的鄙视。诗人的精神视野和悲悯情怀告诉读者,哪怕不被理解,哪怕受到灵与肉的鞭笞,也要一如既往地去追求。因为在诗人心目中,责任大于安乐,热血屏蔽了冷漠,诗人用隐喻把读者带到精神世界的秘境:“浪花一样的谈笑风生,白云一样千变万化,风一样时有时无。”如果说“浪花”是知性地行走于诗歌的旅途,那“风”则将灵魂在抒情浪漫主义中潇洒前行。

  从社会属性和诗学原则上来看,向永生是责任意识很强烈的诗人,这种责任不是直接面向现实的,更多的是从文化意义上的探索。他不忘诗歌的崇高地位,坚持立足于诗歌的审美与自律,他积极的思想向度,决定了作品的深度。

  读向永生的诗歌,第二深刻的印象是文字的干净与明快。在《最好的梦》中,他写道:“半夜起床,你打开窗户,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前提是一吐内心那憋了很久的浊气。”诗歌是用语言传达审美感受的艺术。黑格尔说过:“在绘画和音乐之后,就是语言的艺术了。我们说语言艺术一般指诗歌,这是一种绝对精神的艺术,是把精神作为精神来表现的艺术。”语言作为诗歌的表象形式,它是诗人驾驭诗歌的第一要务,语言的干净、清新、质朴便是写作的基本诉求。一首好诗的难度,归根结底,就体现在语言和修辞上。向永生的诗歌语言没有华丽、没有奇巧、没有高深,用看似浅显的勾勒就能营造出新鲜、动人的意象,从而加深诗歌的内涵和扩大诗歌的张力。“你的嘴唇是鲜花,清晨娇艳欲滴的百合;你的耳朵是鲜花,早春二月村头泌香的槐花;你的头发是鲜花,正如正午热情的向日葵。”在诗人的眼里,恋人一个人,就构成了一座美丽的大花园,他愿做一只小蜜蜂,穷其一生在花园中飞舞。用明快的、叠加的修辞手法,使语言变得灵活生动、丰富多彩,呈现出跳跃式的弹性美感,从而深化了主题,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彰显了语言的魅力。

  没有对生活满腔热忱的投入,缺乏痛苦的丰富的感情激励,就难以产生触动灵魂的诗句。可喜的是,读向永生的诗歌,一股热浪正沿着分行排列的文字迎面扑来。在《打开窗子,让阳光进来》中,读者可以触摸到诗人那颗滚烫的心:“打开窗子,让阳光进来,让鸟的飞鸣进来;让天空把云瀑投进,让树影映上我的蚊帐。”一个健康的生命、美丽的灵魂,敞开心扉迎接阳光的画面,不仅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更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沿着诗人心灵的轨迹,我们看到了生活细节与宏大叙事的投影:“在理想的小路,我的身影,会像快乐的小鸟……”诗人对阳光的偏爱,恨不得张开双臂去拥抱太阳的渴望,已经成为他诗歌的常态。正是有这种灵魂垫底,他的诗思才能穿越多重镜像,探触到生活的内核与盲区,释放出现代诗的纵深和魅力。

  向永生的诗歌总体充满了真情与直率,少有内心的僵硬与混乱,他以奔放激越甚至略带粗犷的诗行收束现实生活和心中可能的局促与不安,写作的即兴灵感与诗歌的传承正确搭桥,从而摒弃了晦涩与矫揉造作,找到了诗歌的平衡点。

  思想的靠前向度、语言的明快向度、感情的温暖向度,抒发了高于生活的诗意,进而审视、省思生活的内涵,给向永生的诗歌缔造了亲切可爱的空间。当然,诗歌创作对于每一个诗人都是曲折而漫长的。努力培养自由写作的心性,砥砺自己孤独的创作品质,始终保持勇于创新的抒写激情和冲破一切枷锁的想象力,都不可或缺。在诗歌写作题材上,不断拓宽审视时代和社会的视野,深入到人性与历史的层面,去挖掘生命的尊严,追求意象的新颖、结构的空灵、语言的张力,形成自己独特的,富有个性的风格,更是诗人和读者的共同期待。

     编辑: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