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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故乡人物群像的审美描述
——刘玉明近期小说创作的抽样分析
发稿时间:2023-05-14 08:29   来源: 绵阳日报

  □孔明玉(绵阳)

  作为人类灵魂玩具的小说艺术,它通过对娓娓道来的故事讲述,对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塑造,对精彩情节和细节的有力展示,以及对于独特的叙事方式的成功运用,从而展现出它较之于其它文学体裁的优势和所长。这其中,对生动故事的讲述和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毋庸置疑是它最为关键的元素,也是构成人们喜欢阅读小说作品的重要原因。纵观中外小说发展史,无论是堪称经典的小说精品,还是一般意义的小说,无一例外地是以人物塑造和故事讲述作为取胜的圭臬。从这个意义上讲,刘玉明的小说创作正表现出了这种特点或优长。

  中篇小说《老西门》有两条线索:一条线索是讲述了主人公杨步凡在年轻时与美丽女子白玫的爱情故事,以及他对白玫的一世牵挂和眷顾;另一条线索则是对杨步凡的孙子“我”与护士唐芳之间爱情故事的描写。这两条线索既是相互平行的,又是彼此交汇的,最终合而为一,由是构成过去与现实两种叙事时空的交叉融合。

  杨步凡出生于偏远乡村,在他年轻时担心抓壮丁,便只身一人逃到了潼川县城。在举目无亲的县城里,杨步凡凭借亲戚的一封信找到了在县城里做豆豉的白老板,白老板便将杨步凡收归门下,做了鑫盛豆豉作坊的一个小伙计。不久,白老板听闻杨步凡读过私塾,不但认识好多的字,懂得一些文化知识,而且还能够较为精细地算账,于是白老板让杨步凡做了他的账房先生。自从做了鑫盛豆豉作坊的账房先生,杨步凡把每天的流水账目弄得清清楚楚、不差毫厘,这令白老板十分满意。杨步凡还到书店和书摊上买了像诸子百家和《西游记》《西厢记》一类的书籍,在白天忙里偷闲地看,在晚上则是熬更守夜地阅读。某一天,路过账房的白玫见杨步凡在偷偷地看书,由此引发了白玫对《西厢记》中写的人物故事生出许多兴趣和几许感怀,两个青年男女便在借书还书和阅读故事之间互生好感、暗生情愫。恰在此时,解放大军吹响了向大西南进军的号角。由于潼川码头一直被当地的青帮头子苏百城把持着,令白老板的货物滞留于潼川码头,从而使鑫盛豆豉作坊的生意一落千丈。因为生意上的日渐枯竭,造成了鑫盛豆豉作坊门庭冷落,白老板不得不遣散作坊里的伙计,最终也打发了杨步凡。心有不甘的杨步凡决定同白玫一道私奔,乘船去下江或是重庆,但他在潼川码头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也不见白玫的踪迹。杨步凡与白玫之间的爱情就这样无果而终,这成为了杨步凡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憾事,乃至于在以后的几十年间,这位老人都在日思夜想,念念不忘他与白玫间发生的那场短暂的爱情故事。

  这篇小说的另一条线索是讲述了杨步凡老人的孙子“我”与护士唐芳之间的爱情故事,其间穿插了众多的人物、故事、情节,或者说是对生动的社会生活、鲜活的时代画面的真实描绘。这其中,既有对历史传说的描写,诸如关于周文王就着豆豉下饭的历史传说,关于湖广填四川的历史传说;也有对众多当代故事的讲述,有“我”与肉铺老板朱细之间出现的情感纠葛,有“我”在童年和青少年时代与唐芳、朱细之间发生的往日趣事,有“我”和唐芳一起照料爷爷杨步凡这样的繁琐事情,还有“我”面临老西门即将拆迁、重建时复杂心绪的流露,有潼川人在小巷深处对时事的谈论,有潼川古城的历史变迁和时代新貌。这样的穿插无非是在表明作者的一个思想观点:这个故事所具有的曲折和复杂程度,以及它存在的可读性价值。当然更为重要的在于,作者对于这两个爱情故事的讲述,不仅仅是塑造了杨步凡、白玫、白老板、苏百城、“我”、唐芳、朱细等人物形象,而且折射出潼川豆豉的发展历史和时代变迁,同时为表现潼川城的古代文明和现代风华增添了一笔耀眼夺目的光彩。

  短篇小说《后巷》则为我们讲述了兆丰米厂的账房先生林慕华投身于地下工作、做我党秘密线人的故事。这篇小说首先采用倒叙的艺术手法,让主人公林慕华站在现在的时空,深情地回忆起发生在1944年以后的一幕幕如烟往事,然后再用直叙的手法,逐一揭开隐藏在历史背后的那些故事。林慕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父亲是一名地下党员。林慕华完成线人的第一个任务,是将一把伞交给城里驻军的张副官,林慕华顺利地完成了这次的任务,由是而赢得了杨先生的表扬。恰在此时,林慕华与在李子园做戏子的陈亚兰不期而遇,并为对方的美貌所吸引。令林慕华没有想到的是,陈亚兰竟然也是一名地下党员,戏子不过是对其真实身份的一种掩护。林慕华善于伪装自己,他骗过了特务头子刘麻子,很好地完成了任务,林慕华与陈亚兰也结成了革命伉俪……

  如果说上述的小说作品成功地塑造了一群城市人物形象,那么在《小镇春秋》《琴缘》《月白月明》《高高的树上结槟榔》《月亮湾的树》等小说中则为我们塑造了一群乡土人物形象,如《小镇春秋》里的郭大、谭四宝、素妹,又如《月白月明》中的满仓、有财、有贵。这些人物形象,皆带有浓重而醇厚的乡土气息,他们的生命深深地植根于乡土,十分地钟情于乡土,又为乡土的偏远和落后而发出几许的哀叹,集中展现出作者对乡土人物深入细致的观察能力和创造能力。从这个意义上讲,作者是对故乡人物群像的生动描绘和审美展示。

  中国当代小说发展到今天,表现的题材多种多样,传递的主旨十分丰富,描写的人物异常多元,在艺术形式上也日臻完善,一个小说作者意欲有所突破和创新,无疑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难度。笔者以为,这样的难度,既体现在小说思想内容的表达上,也呈表于小说的艺术技巧方面,但无论怎样,突破和创新才是它的关键所在。就这个意义上说,刘玉明的小说创作显得过于的平淡,或者说是体现出一种过于的平稳,既欠缺在题材内容上的创新,没有在人物性格塑造上的凸显,没有突出在细节描写上的重点,也失之于在小说形式和艺术技巧上的突破。这是需要作者加以认真对待的。好在作者非常刻苦努力,并且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侍弄自己的小说,这是创作出优秀小说的一个先决条件,也是必备的思想素质。

  (作者系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绵阳师范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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